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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武俠仙俠 > 武夫陳朝謝南渡實力有多強(qiáng)

  桂山。

  霧氣彌漫,小雨不停。

  白衣少女站在窗前,看著那場小雨。

  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看雨多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內(nèi)那一顆天星已經(jīng)趨近于成熟,讓她有些燥熱,故而她便更想要好好看一場雨了。

  在她身側(cè),陳澈獨(dú)身而立,這位大梁朝的皇帝陛下看著那個少女,知曉她有些許多事情,但既然她不說,那就不問。

  “陳澈,你知道嗎?其實我有個兄長。”

  出人意料的,是白衣少女主動開口,只是提及了她那位兄長。

  陳澈一怔,好奇道:“在何處?”

  雖說他大概覺得白衣少女的親人應(yīng)當(dāng)早就不在人世,但他卻沒有這么開口。

  “我與兄長共處多年,還在之時,只覺得尋常,可真等有一日,見不到兄長了,才時常后悔當(dāng)初為何脾氣那般差,沒有能好好體諒兄長的難處。”

  白衣少女微笑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追悔莫及?”

  陳澈想了想,搖頭道:“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會有,朕的皇后在時,朕覺得已經(jīng)竭力陪伴了,但等到失去之時,仍舊覺得當(dāng)初做得不夠。”

  “你還真是兩句話離不開你那位皇后。”

  白衣少女自嘲一笑,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認(rèn)真道:“陳澈,我活了很多年,見過很多人,有人甚至天賦會比你都高,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和你侄子這樣的人。”

  陳澈笑道:“隨心罷了?!?/p>

  “陳澈,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有件事拜托你,行不行?”

  白衣少女看著眼前的大梁皇帝,忽然笑了起來,她其實也像是一朵花。

  “自然?!?/p>

  陳澈沒有拒絕,雖然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兄長只是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并未死去,如果有一天,他從遠(yuǎn)處回來,找到了你,你能不能告訴他,我很想他。”

  白衣少女微笑著開口,沒有怨懟,只有一些期待,似乎只要陳澈會告訴他這件事,那么她就很高興,即便是自己都不曾再見那位兄長。

  陳澈皺了皺眉,“你在擔(dān)心之后你死于此間?”

  “若是擔(dān)心這個,其實倒也不必,我大概會比你死得更早?!?/p>

  陳澈笑了笑,“不過我會讓陳朝那小子告訴你兄長的?!?/p>

  白衣少女搖了搖頭,很認(rèn)真地看著陳澈,“你要活著,你要親口告訴我的兄長。”

  陳澈沉默不語。

  白衣少女嘆氣道:“你總想著死,為什么呢?”

  陳澈也沒回答這個問題。

  “世道慢慢就會越來越好,等做完了這件事,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你這位大梁朝的皇帝陛下,要看著你的王朝,要讓百姓們好好過日子,不讓他們再受欺負(fù),你想著去死,是沒有道理的。”

  白衣少女似乎也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就懶得再說,只是重復(fù)道:“你要告訴我兄長,我很想他?!?/p>

  ……

  ……

  云嶺山,觀云臺。

  當(dāng)云嶺真人在這里看到扶搖天人的時候,整個人頭皮都發(fā)麻了。

  “你怎么來了?你來,這不是要我死嗎!”

  云嶺真人看著自己這個好友,急的一直拍腦袋。

  扶搖天人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一串葡萄,此刻正在咬著葡萄,隨意吐出葡萄皮。

  “你他娘的,這可是老子的觀云臺,你能不能尊重一些!”

  看到扶搖天人這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扶搖天人臉色難看得不行。

  “得了,你這云嶺山,不就是你一手創(chuàng)立的嗎?又沒有什么老祖宗的,你不在意,那還有誰能說啥?”

  扶搖天人瞥了他一眼,繼續(xù)吐著葡萄皮。

  “我很在意!”

  云嶺真人怒道:“你把它吞進(jìn)去!”

  扶搖天人卻是真的不在意,只是笑道:“是時候了,咱們?nèi)グ阎仂F那個老王八蛋殺了?!?/p>

  云嶺真人一怔,隨即皺起眉頭,“你在說什么胡話?!”

  扶搖天人十分淡然,很認(rèn)真地看向云嶺真人,“沒胡說,等會兒你就去紅池山,帶我一起去,然后我們兩個人聯(lián)手,偷襲,把他殺了。”

  云嶺真人默然不語。

  “四部之爭,隨著秋令山和南華山覆滅,你從始至終都是我們這邊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座紅池山,怎么看,優(yōu)勢都在我!既然如此,咱們現(xiàn)在殺人,不算過分?!?/p>

  云嶺真人皺眉道:“那在你前面的幾個人呢?”

  扶搖天人只排第四,在他身前,還有三個人。

  “我一直都懷疑,那三個老家伙其實一直都在紅池山里?!?/p>

  云嶺真人怒道:“要是他們在紅池山,我們兩人去一趟,是不是都得死在那邊?!”

  他知道扶搖天人道法通天,但他畢竟也只有一個人,他可不相信他們兩人聯(lián)手,能夠?qū)⒛抢先灰黄饸⒘恕?/p>

  “你確實不笨,那三個老家伙肯定在紅池山?!?/p>

  “那你他娘的還要去!”

  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家伙是自己的好友,要不是打不過他,他早就一巴掌甩到他臉上了。

  “我不是試試你的膽量嗎?”

  扶搖天人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叫好人了,等會兒殺人就是了。”

  云嶺真人皺眉道:“那個中年武夫,大梁皇帝?”

  “不止?!?/p>

  扶搖天人微笑道:“忍了這么久,這一次,我也要讓紅池山知曉,什么叫他娘的強(qiáng)者如云!”

  云嶺真人一臉狐疑。

  “對了,給你些東西?!?/p>

  說著話,扶搖天人丟了幾本修行典籍給眼前的云嶺真人,后者接過之后,一臉狐疑,然后翻看了幾眼,一下子眼神便變得熱切起來。

  “這是……”

  他手中的修行典籍,都是他修行的那些,但要更完整,更了不起。

  尤其是那最新的批注,更是將這些修道典籍往上再抬高了一個臺階。

  “那是個年輕人的批注,想不到吧,他只是看了幾日,便想出了更好的路子?!?/p>

  扶搖天人指著那書上的批注感慨道:“跟他一比,咱們這些老東西,早就該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

  “確實了不起,但這些不同于我知曉的修行典籍,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云嶺真人能修行到如今這個境界,自然不傻,反而會是這個世上一等一的天才,也只有他這樣的天才,才能看出其中的不凡之處。

  “數(shù)千年以來,那座圣山一次次滅世,滅世之后,一次次將那些修士的修行之法收納,再給出些殘篇讓他們修行繼續(xù)摸索,所為的,不就是在這一次次之中,找到更好的路子嗎?”

  扶搖天人搖頭道:“不過這些前代修士的智慧,現(xiàn)在全部都在那座圣山,被一些蠢貨看著?!?/p>

  “我們何時攻打圣山?”

  云嶺真人握拳道:“他們看得懂嗎就看!”

  扶搖天人皺眉道:“你剛才好像還很不想去。”

  “什么不想去?我只是在想有沒有萬全之策,這等為世間修士造福的事情,我等義不容辭的!”

  云嶺真人大笑道:“走走走,馬上去紅池山殺了那老王八蛋!”

  扶搖天人倒是不意外,自己這個好友,一輩子都對修行之事極為癡迷,哪里會放著那些東西而不心動。

  “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

  扶搖天人賣了個關(guān)子。

  “是什么,你這王八蛋快說!”

  云嶺真人最受不了有人賣關(guān)子。

  扶搖天人清了清嗓子,這才輕聲開口,“那就是,道不止扶云,滅了圣山,大道廣闊?!?/p>

  云嶺真人先是一怔,隨即整個人都顫動起來,他握住拳頭,“世間修士苦圣山久矣!我等要為世間修士,除去這一大惡!”

  ……

  ……

  瀛洲海邊。

  茅屋里,一頭黑白長發(fā)摻雜的劍宗宗主睜開眼睛,走了出來。

  站在海邊,看了一眼這邊海面潮水,這位被譽(yù)為這一千年,劍道天賦最高者,劍道修為最高者,微微動念,那柄從劍氣山那邊得來的飛劍,懸停身前,他飄然落在其上,然后御劍而去。

  空中只有這位劍宗宗主的爽朗笑聲,“苦修百年,便只盼今日??!”

  ……

  ……

  另外一處簡陋草屋,神女和朱夏這些日子一直都生活在這里。

  看了一眼天邊,朱夏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如今已經(jīng)不能叫做少女的女子輕聲說道:“姐姐?”

  神女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有些事情,好像不知道,便可以騙自己不去做,但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不去做?”

  朱夏笑道:“還是為了個男人?!?/p>

  神女倒也不反駁,只是說道:“人這一輩子,能為一個人,也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朱夏點點頭,“只可惜我想要為他做些事情,他也不愿意?!?/p>

  神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微笑道:“你一念便是生死,換誰都不愿意?!?/p>

  “可我真的可以為他去死啊?!?/p>

  朱夏說道:“為了他,什么都行。”

  “傻孩子。”

  神女想了想,“那你就為了他好好活著,我記著他不是說過,人間有朱夏,才真的很好嗎?”

  像是朱夏這樣的人,也只有活著,才會讓人覺得很有意義,如果她這樣的人都死了,那么他們守護(hù)的東西,始終就要差一些。

  “活著么?”

  朱夏喃喃自語。

  神女點頭道:“你活著,所有人都才不想死,你要是死了,所有人都覺著活著沒意思了?!?/p>

  “那我知道了?!?/p>

  朱夏微笑開口,“原來師父也是這個意思?!?/p>

  她想起了自己的師父,也明白了他為什么都要死了,明明吃了自己就能活下去,卻一直不吃她。

  原來她活著,才更有意義。

  她這樣的人,才代表著人間的美好。

  “走了?!?/p>

  神女不再多說,化作一道劍光遠(yuǎn)去海外。

  朱夏伸手作別。

  ……

  ……

  遂寧山。

  一封信就這么擺在石桌上,身為散修第一人的馮柳看著那封信,嘖嘖道:“陳朝啊陳朝,都說你這個人霸道,動不動便殺人,怎么除此之外,還這么會說話?”

  “師父,怎么了?”

  在馮柳身后,一個少年正看著他,那是他新收的弟子,叫做方臣。

  若無意外的話,這就會是他馮柳唯一的弟子,也是下一位朝露宗的宗主。

  馮柳扭頭看著自己這個弟子,笑道:“記住了,要是以后那位大梁鎮(zhèn)守使要跟你做買賣,一定要打起十二分心神才是,不然你就得被他坑得什么都說不出來。”

  “罷了,你學(xué)不來。”

  馮柳將信放回信紙,交給自己這個弟子,微笑道:“如果有一日,朝露宗真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師父又不在,拿著這玩意去找那家伙討債去。”

  “那家伙?”

  “就是那個最不講道理的武夫?!?/p>

  “哦,可師父,他都不講道理,會跟我講道理嗎?”

  “你拿著信,就自然跟你講道理了?!?/p>

  馮柳摸了摸這個少年的腦袋,囑咐道:“師父不在的時候,好生修行,勿要懈怠,等師父回來,可是要考校你的?!?/p>

  方臣重重點頭。

  馮柳微微一笑,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離開遂寧山。

  他這話不過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

  若是回不來。

  那……也要好好修行。

  ……

  ……

  桂山。

  陳澈轉(zhuǎn)身下山,趕赴紅池山。

  白衣少女仰著頭,依舊在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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