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愚弄

　　面對甘道夫的問題，“吟游詩人”平鋪直述地講起往事：

　　“不知道，他沒告訴過我。

　　“組建‘卷毛狒狒研究會’后一段時間，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有些行為有些表現(xiàn)很像是被天尊影響過，同樣的，他也發(fā)現(xiàn)了我有類似情況，于是彼此靠近，互相試探，最終確認，有了弄個‘愚人節(jié)’小組的計劃?！?/p>

　　“甘道夫”和“海拉”就著天尊之事問了一陣，沒有更多思路后，做著“麻瓜”打扮的盧米安望著“吟游詩人”道：

　　“你們破壞祈海儀式想達成的目的是什么？”

　　“是掌控住海底那艘宇宙飛舟，那足以讓我們穿梭星空，在一定程度內(nèi)對抗天使……”“吟游詩人”坦白著“愚人節(jié)”這次行動的計劃。

　　盧米安逐漸勾起了嘴角：

　　“你們知道那艘宇宙飛船深處封印著什么嗎？”

　　聽到這里，芙蘭卡才突地注意到了重點：

　　宇宙飛船？

　　桑塔港海底那東西是宇宙飛船？

　　這會不會太科幻，不夠神秘學(xué)啊？

　　這個世界什么都有嗎？

　　——為了盡快審問“吟游詩人”這個活著的“愚人節(jié)”核心成員，盧米安和芙蘭卡還未做多少溝通，就進入了夜之國。

　　“宇宙飛船……”“甘道夫”同樣重復(fù)起這個名詞，語氣里帶著點掩飾不住的向往。

　　“海拉”則保持著黑夜般的安靜。

　　“吟游詩人”回答了盧米安的問題：

　　“根據(jù)我們對語言的解讀和天尊給予的啟示，那艘宇宙飛船有培養(yǎng)皿和孕育倉的功能，它應(yīng)該在孕育一個高位格的生物，駕馭住了它就能駕馭住那個高位格生物，否則，僅靠宇宙飛船本身是對抗不了天使的?！?/p>

　　“奧蘿爾”的唇線笑得更加好看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封印那艘宇宙飛船的古代天使為什么不去掌控那艘宇宙飛船，為什么不去駕馭那個高位格生物，或者直接將它們摧毀？”

　　“吟游詩人”沉默了片刻，緩慢說道：

　　“可能需要漫長的時間來讓那高位格生物孕育，當(dāng)時掌控宇宙飛船會導(dǎo)致一切被中止，必須等到最近幾年，那高位格生物快要出生，才能駕馭住它?！?/p>

　　盧米安兜帽下的笑容一下變得燦爛：

　　“如果真是這樣，當(dāng)初封印那高位格生物的古代天使肯定也會下場，你們有信心對抗一位天使，贏得那艘宇宙飛船，或者，你們覺得天使沒解讀或解讀不出來那些命令的真實意思？”

　　“這么多年過去，祂們可能已經(jīng)隕落……”說到這里，“吟游詩人”一下頓住。

　　他在夢里見過祭壇里的生物，那生物疑似當(dāng)初那位古代天使的分身，他的表現(xiàn)證明當(dāng)初的天使很可能還活著，還注視著米洛村和那片海域。

　　“我們怎么沒想著確認一下就開始了整個計劃……”“吟游詩人”沒明顯情緒變化地說出了心里的疑問。

　　盧米安笑著回答了他：

　　“我可以再告訴你，宇宙飛船內(nèi)封印的不是高位格生物，是一個孕育中的未成形黑洞，一旦你們解開封印，駕駛宇宙飛船離開，它就會吸收神秘學(xué)母體，吸收你們，徹底成形，撕裂并吞掉當(dāng)前世界。

　　“當(dāng)初的古代天使不嘗試掌控肯定是因為這很危險啊，蠢貨！”

　　“吟游詩人”又一次呆住，似乎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過了片刻，他遲疑著說道：

　　“我們，可能，都被愚弄了……”

　　雖然“吟游詩人”已無法有情緒的波動，但從簡陋包扎里滲透出來，順著鼻梁邊緣下滑的血色液體還是讓他呈現(xiàn)出了幾分悲慘和凄厲。

　　盧米安笑出了聲音，笑得略微彎下了腰背：

　　“伱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們都被那位天尊愚弄了嗎？祂給予啟示是為了誤導(dǎo)你們，通過你們的死亡打開封印，毀掉這個世界，達成自己的目的！

　　“哈哈，果然是‘愚人節(jié)’，一群蠢貨抱團的組織！”

　　“吟游詩人”又一次沉默，然后以一種不加抗拒的姿態(tài)說出了心里的話：

　　“我們是蠢貨，真的是蠢貨……”

　　另外一邊，“甘道夫”等人的表現(xiàn)各有不同。

　　我艸，黑洞？毀掉這個世界？芙蘭卡本以為宇宙飛船這個信息已經(jīng)非常勁爆了，沒想到后面還有更加恐怖的。

　　而某位存在還可以制造黑洞？

　　原本對頂層力量究竟有多么強大沒直觀感受和認知的芙蘭卡真切體會到了什么是偉大存在。

　　她之前還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有足夠了解，現(xiàn)在則坦率地承認：

　　我TM還是個小學(xué)生！

　　“甘道夫”輕輕吸了口氣道：

　　“我要是成了神，那做研究該多方便啊……黑洞啊……”

　　“海拉”從黑寡婦衣物里拿出了一個金屬酒壺，咕嚕喝了一口，不知在想什么。

　　盧米安笑了一陣，感覺自己舒暢了很多，但還是有痛苦在撕咬他的心靈，在內(nèi)心的陰影里回蕩，無法消除，難以忽視。

　　一看到“愚人節(jié)”的核心成員，他就不可避免地會想起姐姐奧蘿爾的遭遇，想起她的死亡。

　　“吟游詩人”站在那里，就像在提醒他這個被刻意忽視掉的事實。

　　所以，他才忍不住直接說“殺掉通靈”，半真半假地動了手。

　　盧米安望著“吟游詩人”，順勢問道：

　　“你知道‘咸蛋超人’和‘瘋女’去過科爾杜村嗎？”

　　“知道。”“吟游詩人”回答道，“我們原定計劃的一環(huán)是去找諾爾菲那個‘大海侍女’的孩子，她也住在因蒂斯的萊斯頓省，正好可以順便去一趟科爾杜村，確認下‘麻瓜’的情況，確認下惡作劇的最終結(jié)果?！?/p>

　　聽見“惡作劇”這個名詞，盧米安額角的青色血管跳動了一下：

　　“你們怎么確定‘麻瓜’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

　　聽見頂著“麻瓜”打扮的盧米安提出這個問題，“甘道夫”又一次發(fā)出了微不可聞的嘆息，芙蘭卡更是在心里“哎”了一聲。

　　“吟游詩人”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去的是‘瘋女’和‘咸蛋超人’，他們告訴我，那個村子已經(jīng)被完全毀掉了，不可能還有人幸存，也許，他們還用‘占卜’、‘通靈’等辦法做過確認。”

　　“不可能還有人幸存？”盧米安笑了，“我難道不是人？”

　　“吟游詩人”看了他一眼，說出了心里的話：

　　“你可能已經(jīng)不算是人?！?/p>

　　這么講也不算錯，我現(xiàn)在叫有自我意識和命運的人形封印物……盧米安先是自嘲了一句，接著才說道，“幸存者的數(shù)量比你想象得多，某位夫人和她的丈夫、管家、侍女都跑掉了?！?/p>

　　不給“吟游詩人”回應(yīng)的機會，他進一步問道：

　　“‘洛基’究竟想借‘麻瓜’之事達成什么目的？”

　　“我沒真正參與這件事情，只是提供過一些建議，了解不多?！薄耙饔卧娙恕比鐚嵒卮鸬?，“‘咸蛋超人’可能知道一點，他和‘洛基’在別的方面有一些合作。”

　　“哪些方面？”盧米安追問道。

　　“吟游詩人”緩慢搖頭：

　　“具體不清楚，應(yīng)該是和‘永恒烈陽’教會相關(guān)?！?/p>

　　和“永恒烈陽”教會相關(guān)？“咸蛋超人”是“太陽”途徑的序列5“光之祭司”……禮船上出現(xiàn)的那個人形封印物是“永恒烈陽”教會丟失的……盧米安忽然心中一動：

　　“你們‘愚人節(jié)’有不是穿越者的核心成員？”

　　他和芙蘭卡等人之前都有一個誤區(qū)，那就是“愚人節(jié)”等同于墮落劣化的穿越者，但作為一個組織，天然有向外發(fā)展和擴張的傾向。

　　這么多年過去，“愚人節(jié)”未必不會多一些別的核心成員！

　　“吟游詩人”點了下頭：

　　“是的?！?/p>

　　果然……盧米安看了做刺客打扮的芙蘭卡一眼，確認般問起“吟游詩人”

　　“其中一位是‘永恒烈陽’教會的‘凈化者’，并且地位不低？”

　　“是的?！薄耙饔卧娙恕痹俅谓o予肯定的答復(fù)，“就是因為有他，我們才在改變計劃時，知道有那么一件可以利用的1級封印物，并且敢于幫助它逃離封印?！?/p>

　　“他是誰？”芙蘭卡幫不在場的“007”問道。

　　“‘洛基’單線聯(lián)系?！薄耙饔卧娙恕北硎咀约阂膊恢滥俏怀蓡T的真實身份。

　　芙蘭卡“呵呵”笑道：

　　“‘永恒烈陽’教會那邊真要排查，說不定會找到點線索?！?/p>

　　1級封印物可不是街上的肉餅，想偷就偷！

　　盧米安分別看了“甘道夫”和“海拉”一眼，見他們沒別的要問，只好繼續(xù)望向“吟游詩人”道：

　　“你對‘洛基’那個古堡有什么了解？”

　　“它叫第蘭，很好聽的名字?！薄耙饔卧娙恕遍_始了講述，“‘洛基’曾經(jīng)給我說過，那座古堡是被隱藏起來的，正常無法找到和看見，也就是說，不可能通過它的外形、它的歷史來鎖定它的位置，從而找到它。

　　“我一直都很羨慕‘洛基’一穿越過來，就有機會繼承那么一個寶藏，那么一座古堡，之后更是借助天尊的啟示和對應(yīng)的恩賜獲得了成功，我曾經(jīng)想把第蘭古堡騙過來，但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