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盔甲幽影”的來歷
盧米安將思緒從洛希.露易絲.桑松和“喚魂術(shù)”、“愚人節(jié)”等事情上收回，按照芙蘭卡的要求從頭講起：
“在科爾杜村那場災(zāi)難里，我也遭受了宿命邪神的污染，幸好有‘愚者’先生庇佑，我才能保持住理智，沒有變成怪物。
“那污染既是詛咒，也是恩賜，我現(xiàn)在正遵從‘魔術(shù)師’女士的指導(dǎo)，分階段一點點將它們抽出，變成自己的力量，通過對應(yīng)序列的非凡特性來達(dá)成平衡?！?/p>
芙蘭卡恍然大悟：
“你所謂的特殊契約就是‘受契之人’的力量？難怪你說我怎么都學(xué)不會?！?/p>
從盧米安不清楚“宿命”途徑的序列6有什么力量，她推測對方現(xiàn)在是“縱火家”加“受契之人”的雙序列7。
盧米安點了下頭：
“所以紀(jì)堯姆.貝內(nèi)不敢隨意替換和更改我的命運，我體內(nèi)的污染位格還挺高的?！?/p>
“能讓‘愚者’先生提供庇佑，那肯定是有神性的。”芙蘭卡突發(fā)奇想，“你說我有沒有可能也弄點恩賜？”
你什么都想試一試嗎？盧米安“嘖”了一聲道：
“你是打算找‘偉大母親’，每天都重復(fù)懷孕生孩子哺乳的過程，還是信仰‘欲望母樹’，把路邊的野狗都拖到床上？”
“嘶……”芙蘭卡吸了口涼氣道，“我就隨便一說，信仰邪神這么危險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做的。要想像你這樣，在接觸到邪神力量的同時立刻獲得‘愚者’先生的庇佑，可遇而不可求啊?！?/p>
“這可不是單純的接觸?！北R米安為了打消芙蘭卡不切實際的想法，又多透露了一點，“宿命的力量就封印在我的身體里，也就是說，我是向‘愚者’先生、向自己體內(nèi)的污染祈求恩賜，而不是那位以宿命為名的存在，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最基本的安全，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突然死掉?！?/p>
芙蘭卡本能地呼了口氣道：
“你還是講‘哼哈之術(shù)’的事情吧?！?/p>
盧米安重新組織了下語言道：
“為了不被以宿命為名的那位存在間接影響，我放棄了恩賜自帶知識里的怪異生物，找‘魔術(shù)師’女士要了一批靈界生物資料，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哼哈之術(shù)’來自我召喚的一種靈界生物，我原本想召喚的是‘尖嘯之影’，但不知道是我向‘愚者’先生祈求，請祂見證的緣故，還是我設(shè)計的召喚咒文不夠精準(zhǔn)，來了一個和‘尖嘯之影’描述完全不同的幽魂……”
盧米安將相應(yīng)的召喚咒文、設(shè)計思路和那個盔甲幽影的具體模樣、其他能力都詳細(xì)講了出來，甚至還用自己連及格都差點的畫畫能力弄了幅示意圖。
魚鱗鎧甲……“哼哈之術(shù)”……“萬鬼夜行”……“噬魂厲嘯”……芙蘭卡望著茶幾上那張圖畫，嘴里喃喃自語，眼神失去了焦點。
盧米安試探著問道：
“這有什么問題嗎？”
如果換成奧蘿爾，會不會也有類似的反應(yīng)？
芙蘭卡猛地回過神來，表情又凝重又激動地說道：
“那個‘盔甲幽影’很可能來自我們的世界！”
“伱們那個世界？”盧米安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不過，這似乎也很合理，那個幽影的盔甲造型和能力名稱都非常獨特，與當(dāng)前世界不太一樣。
芙蘭卡“嗯”了一聲：
“我們那個世界也有很多國家，每個國家的文化和語言都有區(qū)別，而‘盔甲幽影’很像我和你姐姐那個國家神話傳說里的某些形象?！?/p>
“你和奧蘿爾是一個國家的？”盧米安最關(guān)注的反而是這一點。
他頓了一下又道：
“是‘愚者’先生的力量加上我不夠精確的咒文，將‘盔甲幽影’從你們那個世界召喚了過來，還是他和你們一樣，早就穿越，死后變成了靈界的幽影？”
芙蘭卡一臉興奮和期待地說道：
“如果是前者，那說明兩個世界之間是可以建立起聯(lián)系的，那樣一來，我們真的有可能回家！要是后者，他為什么可以使用原本世界的能力，是自帶的，還是后來才學(xué)會的？”
解開了這些謎團，就能讓她更接近穿越的真相，找到回家之路！
說到這里，芙蘭卡刷地站起，眼眸晶亮地望著盧米安道：
“可以把‘盔甲幽影’召喚出來，讓我見一見嗎？”
“我和他之間有契約，確實不需要向‘愚者’先生祈求就能把他精準(zhǔn)地召喚過來?！北R米安看到芙蘭卡一臉激動，似乎想直接上手，幫忙布置祭壇時，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我覺得他很危險，有‘愚者’先生的庇佑還好，一旦沒有，我們也許會被他直接殺死，而要是處于‘愚者’先生的庇佑下，又沒法和他交流，更別說通靈，只能單純地完成召喚儀式?！?/p>
芙蘭卡失望地皺起了眉頭：
“那該怎么辦？”
盧米安思索著說道：
“等我搜集齊了10萬費爾金的黃金，履行契約的時候。
“那樣一來，契約的力量會提供保護，而我們也可以看看‘盔甲幽影’要那么多黃金做什么?！?/p>
芙蘭卡沉思了幾十秒，“呼”了一口氣道：
“暫時只能這樣?！?/p>
她原本想的是趕緊確認(rèn)“盔甲幽影”的問題，從他那里拿到有用的信息，然后去“卷毛狒狒研究會”通報情況，大家共同想辦法共同出力，現(xiàn)在只能推遲一段時間。
兩人就那個召喚咒文又交流了一陣后，確認(rèn)芙蘭卡想自己召喚的成功率非常低，因為那不夠精確，來的也許是“尖嘯之影”，而盧米安則可以抽掉其中一句描述，用“盧米安.李的契約生物”來代替，精準(zhǔn)指向目標(biāo)。
過了一會兒，簡娜帶著咖啡、點心和肉餅回來，讓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相當(dāng)饑餓的盧米安和芙蘭卡轉(zhuǎn)入了下午茶狀態(tài)。
快到傍晚的時候，一身小職員打扮的安東尼.瑞德返回了白外套街3號601公寓。
“怎么樣？”盧米安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關(guān)切。
安東尼摘掉陳舊禮帽，輕輕頷首道：
“我一路追蹤那位夫人和她的管家、男仆、女傭、車夫到了圖書館區(qū)的露臺街20號。
“那里似乎是他們的另一個住處，類似安全屋的地方?！?/p>
“要去盯著嗎？”芙蘭卡望向盧米安。
盧米安斟酌了幾秒，笑著說道：
“不用，隔段時間去看下他們有沒有搬走就行了。”
“為什么？”簡娜還以為夏爾會迫不及待地對付那些人，獲取更多的信息。
盧米安笑得很是陽光：
“他們背后是個叫‘罪人’的組織，聯(lián)絡(luò)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紀(jì)堯姆.貝內(nèi)的死亡，主動斷開了聯(lián)系，消除了線索，難以再追查到。
“但如果‘罪人’組織發(fā)現(xiàn)那些人確實擺脫了追蹤，沒被監(jiān)控，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發(fā)展？
“也許會重新建立起聯(lián)系！
“只有真正的不監(jiān)控才能讓那位夫人讓‘罪人’組織相信事情已經(jīng)過去，重新變得活躍，爬出自己的老鼠洞！”
“艸……”簡娜近乎無聲地罵了一句。
夏爾好陰險！
因為安東尼帶來了實質(zhì)的收獲，所以最后那1.5萬費爾金他拿三分之二，簡娜只得到了5000。
將鈔票卷起，放入身上不同口袋后，安東尼.瑞德看著盧米安道：
“我更希望的是盡快開始調(diào)查于格.阿圖瓦背后的秘密和當(dāng)初那場出賣的真相。”
這才是他答應(yīng)參與這次行動的主要原因。
“好?！北R米安早就和簡娜、芙蘭卡溝通過這件事情了。
簡娜會負(fù)責(zé)找“凈化者”打聽相應(yīng)信息的。
因為“盔甲幽影”之事，芙蘭卡處于高度興奮的狀態(tài)，此時主動提出了建議：
“我認(rèn)識一些魯恩朋友，看能不能從魯恩軍方弄出那場戰(zhàn)斗的記錄，看他們是怎么說的?！?/p>
“這是一個很好的思路?！卑矕|尼.瑞德聽得眼前一亮。
他之前從未想過從襲擊者那里獲取真相。
…………
永遠(yuǎn)都無法安靜的亂街夜晚，將儀式皮毛留給芙蘭卡占卜咒文的盧米安向著“金雞旅館”走去，打算召喚“魔術(shù)師”女士的信使，將紀(jì)堯姆.貝內(nèi)、“罪人”組織和“盔甲幽影”的事情提一提，并請對方轉(zhuǎn)告“正義”女士和“蘇茜”女士可以進行最后一次心理治療了。
還算涼快的夜風(fēng)吹拂下，盧米安的思緒慢慢發(fā)散開來。
從芙蘭卡那里了解到“卷毛狒狒研究會”成員的共同點后，姐姐奧蘿爾在他心里的印象更加清晰了。
當(dāng)然，那些模糊之處都是他原本不理解，但覺得無所謂，沒必要探究原因的。
“難怪奧蘿爾要離開原本的家庭，住到位于邊境的科爾杜村，難怪她抗拒到特里爾，難怪她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詞語，還喜歡給我解釋是什么意思，難怪她的小說和原本流行的不太一樣，難怪她愛把‘我故鄉(xiāng)某位哲學(xué)家說過’掛在嘴邊，又經(jīng)常改成‘羅塞爾大帝曾經(jīng)說過’……”盧米安無聲感慨中，心情莫名變得平靜，就像自己漫步之處不是亂街，而是科爾杜村一樣。
那個他永遠(yuǎn)都回不去的地方。
與此同時，盧米安對夢境里一些象征元素有了自己的理解：
“奧蘿爾買下的土地曾經(jīng)住過死去的巫師象征她占據(jù)了洛希.露易絲.桑松的身體？
“那洛希.露易絲.桑松這個傳說里死去的巫師代表最開始的宿命信徒？”
這兩個象征意義因為之前缺乏關(guān)鍵信息，所以“詩人”先生并沒有解讀，只是告訴盧米安它們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含義。
思緒漫游間，盧米安回到了207房間，看見桌上擺著一封簡單疊起來的信。
信？這不像是“魔術(shù)師”女士的……盧米安又驚又疑地走了過去，拿起信紙，將它展開。
上面寫了兩行秀麗的因蒂斯文：
“我已經(jīng)到了特里爾。
“海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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